立夏时节,田野一片翠绿,这绿比早春季节深了几分,在由浅变深之间,顿时让人感到春光的易逝。这时候的江南春色就像南宋词人蒋捷所写的那样:“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诗句是蒋捷在船过吴江时写的,描写的自然就是江南一带的风光。
樱桃是嘉兴人在立夏日要吃的东西,旧时民俗,除了吃樱桃外,立夏这一天还要吃麦芽搨饼、海螺蛳、蚕豆等。虽然,随着年轮的前进,像立夏日孩子们会去烧野米饭等风俗到现在已渐渐消逝,但是市民在立夏这一天还会照例去买些蚕豆来尝新的。这不,老李就在立夏这一天,早早去杨柳湾菜场买蚕豆了。
“称斤蚕豆”,老李看到有一个摊位的蚕豆不错,对卖菜的说。一斤拿到手,老李又左右摊位转了一下,看到有卖豌豆的,嫩嫩的,于是心动说:“称斤寒豆。”摊主赶快称好豆子递上。
老李一看,不对:“我要的是寒豆呀!”
摊主说:“老对哦,格就是侬要格寒豆。”
“明明是蚕豆么!”
“侬勿晓得蚕豆就是寒豆?”摊主哈哈笑起来。
“蚕豆就是蚕豆,寒豆是豌豆,侬勿晓得?呵呵。”老李也学着摊主的上海口音,笑着说。
原来,嘉兴人一直把豌豆称作寒豆,而近在咫尺的上海人却把蚕豆叫做寒豆。胡祖德《沪谚外编·寒豆花》:“寒豆花开乌釉釉,小姐烧香梳好头。”这里的寒豆就是指蚕豆;与嘉兴毗邻的苏州话也把蚕豆称作寒豆,《太仓州志》:“蚕豆,俗称寒豆。”那么,苏州人、上海人又把豌豆叫做什么呢?我的上海朋友小王说,他们管豌豆叫做小寒豆,但是现在的上海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蚕豆也叫寒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