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卡帕:俞创硕

中国的卡帕:俞创硕

中国的卡帕:俞创硕
青年时期的俞创硕

  一

  “父亲不大说话,在单位,在家里,话总是最少的,总是沉默多于言谈。”头发略显花白,戴着眼镜,脸型极像俞创硕的俞鸣坐在我的对面开始回忆他的父亲,“……文革期间,父亲短暂地被隔离过一段时间,从此,说话就更小心了。他这一生,几乎从来不谈自己,也没有留下任何自传性的文字。大革命时期,父亲加入了国民党,不过,他后来没有去台湾,他和范长江是老相识,范长江当时已经被任命为解放日报的总编辑了,除了他挽留我父亲留在上海这个原因外,父亲本人思想进步。他那个时候,常对我母亲说,解放了,人民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父亲的后半生,一直在解放日报社做摄影记者,每天晚上工作到十点多钟,版面清样了,才回家,工作很敬业。他还一直紧跟着我们国家的形势,连给我们取名字都是这样,我是一九五七年生的,大鸣大放,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俞创硕的儿子俞鸣,是在他的老单位——新华社浙江分社的门口。我从旁边的一家打折书店挑了一大摞书出来,没有任何介绍,一眼就认出他了。俞鸣与他的父亲太像了。当然,俞创硕没有他的儿子长得高,俞鸣一米八○,俞创硕只有一米六五,瘦瘦的,也不戴眼镜,他视力极好。“我这视力是遗传了我的祖父的,祖父是平湖新埭镇上的小地主,据说是戴眼镜的,还抽鸦片。”俞鸣笑了一笑。看着俞鸣,我顿了一顿,觉得这微笑非常熟悉。我想起来,是一张俞创硕上世纪四十年代在重庆的留影——西装、雪白衬衫、深色马甲、花纹领带,俞创硕脸颊削瘦,头发纹丝不乱,面对他的同事顾廷鹏的镜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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