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生高冈

梧桐生高冈


  “梧桐生高冈,亭亭凌紫霄。鸣凤丹山来,依此百年乔。良材中琴瑟,和声合箫韶。我非汉中郎,讵识爨下焦。”在明代诗人程本立的笔下,桐乡的梧桐树,如此高贵,如此洁净,又如此中用,如此不凡,读之欣欣然,不觉陶醉其中。

  读着这样的诗,再来看梧桐这个江南小镇的时候,思绪里忽然就多了一层诗意。

  原本,我觉得“桐乡”之名实在太老土,听起来乡里乡气,更谈不上诗意,实不登大雅之堂。但是,仔细阅读了关于桐乡的文史资料,方才觉得,“桐乡”实在是个好名字。以桐为乡,虽是草木之名,却也实有依托,比起那些看起来华丽实质上空泛的名字,似乎更真实可靠,更令人亲近。况且,“梧桐之乡”的来历,还有一个非常令人神往的传说故事。史载,五代十国时,梧桐乡土地平旷,多植嘉树,有梧桐甚大,凤凰常集其上,故乡以桐名。于是,凤栖梧桐,美丽的桐乡诞生了。

  梧桐树是一种古老的树,它高大挺拔,是树中伟丈夫,自古就被看重。人们常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因凤凰非梧桐不栖。

  比如在《诗经·大雅》的“卷阿”篇里有:“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又如在《庄子·秋水篇》里,也说到梧桐。庄子见惠子时说:“南方有鸟,其名为鵷雏,子知之乎?夫鵷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鵷雏”就是凤凰的一种。再看《三国演义》第三十七回中有这样的描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这里从凤凰与梧桐的关系,引伸到能人与明主的关系。现在人们常说“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涵义更深刻了。

  因此,以前的殷实之家,常在院子里栽种梧桐,不但因为梧桐有气势,还因为梧桐是祥瑞的象征。梧桐之乡的我们,从身边的梧桐树上,更能实在地体会到四季变换,更懂得珍惜美好时光。我们亲眼见到桐乡这些年飞速发展,城市在变大、变美、变时尚。但这也是近十几年间发生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到桐乡时,它还根本称不上城市呢。“碗大桐乡城”一直是人们挂在嘴边的评语,也是小小桐乡城最实观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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