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长生果
以前,海盐的青年男女结婚时,四邻八村的大人小孩都会赶去讨长生果。江南人把花生叫成长生果,这是婚庆上的主要喜果,蕴含了长生不老、多子多福的意思。
新娘子到男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点燃龙凤红烛,夫妻双双拜天地。进洞房的时候,讨长生果的人已经挤得水泄不通。大人、小孩的手都伸得老高,人浪向新床前推进,“给我长生果!给我长生果!”有时弄得喜娘、新娘都招架不住。闹哄哄的场面上,分长生果是由喜娘动手并操控的。她侧身站在新床前的“踏条”上,打开婚床上那只放喜果的箱子,开始分起了长生果。
分长生果也属于“看人头卖膏药”的活,看上去抓了一大把,但手心里没几节长生果,这是常见的。喜娘的一只手始终握着喜果箱的盖,生怕耍滑头的人自己伸进去乱抓喜果。分果子时,她并非给得一样多,要看来人而定。对有来头的人,除给长生果外,还添加结缘用的桂圆、枣子等物。小孩子讨长生果的时候,往往将双手摊开,伸到喜娘跟前,让她把长生果放入手中,有时干脆把衣袋拉开,请喜娘直接把长生果放入口袋内。
俗话说“喜娘身上十八只袋”,意思是她要克扣喜果,把喜果装满自己身上后回家。这实际上是句半真半假的实话。从前,农村里比较穷,大多数人家拿不出许多长生果分给闹新房的众人,于是喜娘为了避免尴尬,只好用各种手法应付讨长生果的场面。事后也确实能捞到一些多余的果子。
如今,婚庆上讨长生果的习俗已变成了讨喜糖,物质丰裕的今天,甚至有不少人已不再稀奇喜糖了,酒席上分到喜糖后,一转手就给了他人,或遗留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