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与“塌棵菜”
过年了!小孩子早就扳着指头,算着这一天。穿新衣、吃果果、拜年、拿压岁钱,大人们早就忙忙碌碌,做团子、蒸松糕、杀猪宰羊、办年货……古老的节日伴随着多少饶有兴味的风俗啊。当丰盛的年夜饭搬上时,还户户忘不了“端上一碗菜”。
是的,在嘉善,在水乡农村过年,不仅要杀年猪,吃各种由猪肉做的佳肴,还要吃一碗菜,这碗菜名叫“塌棵菜”。
为什么大年三十吃年夜饭时,家家户户都会吃塌棵菜呢?塌棵菜只是青菜的一种,是一种普普通通的蔬菜呀。
过年要吃塌棵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也说不清。反正水乡人都说过年吃塌棵菜是吉利的象征。关于这习俗,还有一个传说:
很早很早以前,水乡住着一户心地善良的人家。这户人家只有父女两人,以农为主,勤勤俭俭,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他俩经常接济帮助周围的穷人。有病的,送钱、送药;缺粮的,送粮、送米。
那一年,又是水涝又是旱灾,父女俩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仍旧颗粒无收。到了大年三十,连自己吃年夜饭的米也没有了。父女俩对着冷冰冰的锅灶,望着黑苍苍的天空,忍着空碌碌的肚子守岁,相对无言。
夜深了,女儿怕父亲饿坏冻坏,就说:“爹,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好歹借几个钱来……”
“不!”深更半夜,黑灯黑火,怎能让女儿出去?父亲一把拖住刚跨出家门的女儿。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说道:“你不用去借钱啦,年夜饭能吃上了!”
女儿觉得十分奇怪。
父亲对着门外的田边指指,说:“我儿,你看,田岸边还有几颗塌棵菜,何不割来以菜当饭呢!”
于是,女儿踏着暗淡的月色,去割了几棵塌棵菜,父女俩凑合着过了个年。
大年初一早上,冷落凄凉的村子里走来两个陌生人。他们见每家每户都关着门,就在村中喊道:“哪一家年夜饭吃塌棵菜?有事快出来!”
一连吆喝了几遍,村里人都不知出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应一声、只是从门缝窗缝里偷偷瞧着。
吃年夜饭时,村里有些人家是以糠菜糊口,有些以粥当饭,而吃塌棵菜的只有父女俩,老实的父亲就出来认了。
陌生人不容分说,拉住他说:“你年夜饭是吃塌棵菜的?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