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弓浜的“春秋社”
平湖城西南五里许,一个叫西弓浜的自然村落,沃野平展,环境幽静,73户农家环浜而居,安享着耕稼生活。与这片水网密布的广袤平原上绝大多数区域一样,这里也有着一位属于它自身的神灵——朱王老爷。
朱王老爷是古代一位文官,他清廉爱民,造福乡里,受百姓爱戴。早在600多年前,当地百姓就集资建起了一座庙宇——朱王庙,文革时期虽被毁,但庙址犹存,现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数百年来,西弓浜的村民每年都“做社”,祀神禳灾。“做社”一年两次,分别在春秋两季进行,称为春社、秋社。西弓浜“做社”活动是一种极富民间特色和群众基础的文化活动。经历了不断发展的科学观念和社会主义社会意识形态的淘洗,原先附着于“做社”活动的封建迷信色彩大为减弱,仅保留了某些形式上的承传,而此类形式传达出的民间艺术意味(尤其是其中的民间音乐元素)反而大为增强,绝大多数社民、特别是青少年,把此种活动当作了一种农闲季节的休闲娱乐活动。
以前“做社”,先要用轿子把老爷塑像穿红戴绿后请到“做社”现场,叫做“老爷出位”,场面非常大。现在则是设一大堂,大堂北侧中央挂起几十条红黄蓝绿被面,表示老爷之位。整体布置坐北朝南。老爷位前设双排八仙桌四对;北侧桌面排三行各二十四只酒盅,叫“佛酒”,供老爷及各路神佛享用;东西桌面两侧排十几支蜡烛;西侧桌面中间摆三盅佛酒,供长脚把关武官享用;南侧桌面放蜡烛一对,装上大红蜡,中间一顶香炉,摆三盏佛饭、三盏佛茶、三盏佛酒。一只四公斤重全身杀白的大公鸡,头尾留着一撮毛置于大盘中,摆在北侧桌子中间,猪头、蹄膀、带脚猪腿、鱼鸭水果糕点按序自北向南排满。双排桌子南侧地上放一排装满谷子的编织袋,用作跪拜凳。几十筐金银纸元宝、剪花纸币摆人在两侧墙根。锡箔、爆竹、香烛等放在老爷位两侧墙角(部分供于桌面)。
待到73户农家400多人全部到场,操持本次“做社”的六家社主(设大堂的农户)社头的岳家和几代里嫁出去的儿女都挑着一担担团子糕点陆续到来,“做社”的仪式就开始了。
一位年长乐手拉起二胡,乐律简洁、节奏快捷,铜铃木鱼声夹杂其间,节节明脆。
整个仪式分五个阶段。即请神、演念佛经、念唱、祈求佛神赐恩泽福、送神。整个仪式完成后,社民们把自己的贡品清点拿回家,放在灶上以求吉利。
西弓浜“做社”活动是构建和谐村落的一个平台。每一轮操持“做社”活动的社主社头为6家,由73户人家抓阄决定。“做社”费用由社民均摊,账目公开,一般每户40元左右,多出自愿,体现了朴素的民主性和科学性。整个活动中,笔者深切地感受到了弥漫在乡亲们中间团结、坦诚的氛围,特别是“做社”礼毕后,全体社民用晚餐时,那一种一家人般的亲切感,令人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