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勋(1852-1917),字子馀,号松道人,又号松华馆主,浙江嘉兴人。他学画于张熊。工山水,并能花鸟,其疏林远岫、古木寒鸦,悠然有倪瓒遗意。所仿明、清诸家画册,俱能得其仿佛,张熊每每称许之。巢勋还临摹了《芥子园画传》行世,这就是近现代以来几乎家喻户晓的巢勋临本《芥子园画传》。
嘉兴博物馆藏有巢勋画于一九〇三年的春燕图,彼时他正客居上海,这幅设色纸本的作品,纵三十三厘米,横四十六厘米。画中人物,有一根长长的辫子,长衫,背微弓,一手放在背后,侧观小河对面的柳树,又似乎在聆听笛声。人物形象清秀利落,为典型的清代服饰。
画中,棠梨树的枝丫上有两个小燕子相对而坐,小脸也朝着柳树那边;院边的湖石用淡墨晕染、浓墨苔点,韵味无穷;石缝中长出株株秀竹,屋子两侧掩映着棠梨树。地上洒落着红绿树叶,与小草相点缀。整幅画面色彩雅丽,笔墨精致,让人感到春意盎然,似乎身处桃源。
从巢勋在画上的题字内容可知,这幅画是他应一位朋友之请,按朋友所填《贺新凉》词意所作。词云:“涴地芳华春已暮,燕子呢喃、似替人愁诉。谁按笛声花外度,冷香吹散红无数。瘦影斜阳谁伴汝,六六猩屏,题遍伤春句。昨夜梦云无觅处,庭前绿了棠梨树。”
从词中可以看出,青春是永远值得羡慕和留恋的,暮年的诗人触景伤情,深感青春将逝,忧愁和孤单的情绪缠绕在一起。巢勋将词意生动地体现在画面上,可谓知人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