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多文人,却也出过一位武将,只是不大为乡人提起。我也是直到前几年,偶尔在西寺紫薇桥南看过一幢仿古的建筑,门上题有“蒋百里故居”几个字,透过紧闭的门扉,依稀望见里间小小的庭院,略显凋敝之相的屋宇,回去查了查,才恍然知道海宁还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军事理论家。
这间后来改名为“文华苑”的建筑却并非蒋百里先生的故居。蒋百里故居原在吴家廊下,离徐志摩故居不远,原名怀萱堂,是蒋百里为纪念母亲在一九二六年建造的。一共有五楹,后有天井厢房,谭延闿书“怀萱堂”匾,梁启超赠“慷慨各努力、闲暇辄相思”对联。此宅已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旧城改造中拆毁。
综观海宁的名人,多出自望族,蒋百里也不例外。蒋氏在硖石也是大族,他的祖父蒋光煦是著名的藏书家,家中富有藏籍,刻有《别下斋丛书》。父亲蒋学烺因生下来手臂残缺,恐其不寿,送到寺庙出家,长大后在族人帮助下才还俗学医,娶了浙江海盐秀才、名医杨笛舟的独生女杨镇和为妻。蒋百里生于光绪八年,一八八二年农历九月初二,蒋母聪明能干,知书识字,自学史书,一九一〇年创办振坤初等女子学堂,自任校长多年,抗战沦陷时停办。蒋百里童年的启蒙识字主要靠母亲教导。他很小就喜欢讲述故事,十三岁时父亲亡故,与母亲相依为命,曾效仿古人“割股疗亲”,煮药汤给母亲治病。十七岁中秀才,曾在南郊伊桥孙家任塾师,一次因事往访族人,受到了桐乡县令方雨亭赏识,后来入杭州求是书院,又得浙江名儒陈仲恕的器重。

青年时期的蒋百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