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买个西瓜切一切
农历七月初七,是传统节日七夕节,民间亦称乞巧日。传说这一天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又因人们心中的织女是个勤劳善良、心灵手巧的天仙,所以这天晚上,年轻的姑娘和少妇都要对天拜祭,向织女乞巧,希望自己也能像织女那样有双灵巧的手,有颗聪慧的心,有美满的姻缘。七夕节的习俗有很多,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种生求子、拜织女、吃巧果等,从这些习俗来看,七夕节更倾向于是一个女人过的节日,所以又叫女人节,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妇女节。
爱美是女孩的天性。儿时,家乡的女孩在七月七日晚上除了乞巧,还要染指甲。母亲们为她们采来凤仙花,放在瓷盆内,再加入适量的白矾捣烂,在女孩临睡前,把凤仙花汁敷在她们的指甲上,然后用桑叶包裹,用线缠绕。第二天早晨把桑叶取下,指甲就变成自然的红色,经久不退。我觉得既好玩又好看,有一次竟闹着要外婆为我染指甲。指甲染红后,同学们都取笑我,说我是小姑娘,害得我轻易不敢把手伸出来,后悔了好一阵子。
七夕节有吃巧果的习俗。巧果又名“乞巧果子”,《东京梦华录》中称之为“笑厌尔”。巧果的花样款式颇多,以小巧玲珑的油面甜食为主,也有瓜果。乞巧时用的瓜果有多种变化,或将瓜果雕成奇花异鸟,或在瓜果表面浮雕图案,称为花瓜。江南水乡盛产西瓜等各种瓜果,故有“七月七,买个西瓜切一切”的谚语,说不定平湖的西瓜灯也是由此演化而来。
记得我离开家乡去部队之前,生产队里年年都要种几亩西瓜,既为队里增加收入,又可一饱社员们的口福。生产队长比较通情达理,西瓜们也似乎善解人意,不论种的是解放瓜还是马铃瓜,个个长得该圆的圆,该长的长。每到采瓜期,总是一半装船送到黎里镇上换钱,一半分给社员们尝新。那时我们吃西瓜,不用花钱买。每到七夕节只需“采个西瓜切一切”或“抱个西瓜切一切”。过去种西瓜特别讲究,施的都是鸡粪之类的有机肥料,瓜特别甜,吃起来真有“咬一口,甜掉牙”的感觉。
七夕节一到,便是处暑了,这标志着炎热即将过去,暑气从此结束。这一天切个西瓜吃,一是将之作为“巧果”,这水乡特有的节日应景食品来品尝一番,二是可能因为过后西瓜也将落市,人们不用像暑天那样以吃西瓜来解暑降温了。
老家农村早不种西瓜了,而市面上的西瓜品种却越来越多,上市也越来越早,且一年四季都可以买到。尽管“七月七,买个西瓜切一切”这句谚语依然有人在传唱,但谁又会在七月初七这一天刻意去买个西瓜来切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