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插糕
春节过年,嘉兴地区用作点心的经典食品当属年糕。“年糕”谐音“年高”,寓意“年成一年比一年高”,可唯独平湖人独特独行,过年普遍做插糕吃。
插糕本名方糕,咬一口,糯而不粘、甜而不腻、松而不散。平湖人感觉它比年糕更好吃,还觉得它吃起来方便,蒸热了固然好吃,不蒸热也有独特风味。传统的插糕是实心的糖水插糕,没有馅料,含水量少,放得长久,这就便于人们携带,吃起来也方便。早先的乡下,小孩们拿它当零食;成年人则随意拿两块放口袋,田间劳作之余拿出来解饿。插糕不像年糕那样必须蒸软放调料才能吃,它的这些优点,让家家户户总是尽可能地多做些。
为什么平湖人把方糕叫做插糕?缘由就在“插”字上。原来,老底子做插糕不用糕模,只是把洒水后揉匀的米粉蓬松地铺平在蒸笼里,然后拿菜刀在铺平的米粉团上横竖等距离地插入几刀,形成预期大小的方格形暗缝。蒸熟后分离出的一块块方形糕点,形态朴实无华。操作的时候,千万不能用刀划缝,因为用刀划缝,米粉必定散开,插糕外形好坏就取决于“插”刀的技术。这不经意的一“插”就产生了“插糕”这个有点特别的名词,并一直沿用至今。后来,才有部分人家把插糕做在“田”字形木格模子内,进而又用上专做插糕的糕模。但是尽管用上了糕模,“插糕”的名称可一直没变。
做好插糕的关键在于“插”与“蒸”,尤其是蒸的技术,火力大小与时间长短都得恰到好处,全凭经验掌控。农民朋友习惯讲“插插糕”或“蒸插糕”,少有“做插糕”之说,可见“插”、“蒸”两字的深入人心。蒸,既是做插糕的关键技术,又是做插糕多少的量词。亲戚邻里年底碰面,往往互问:“你家今年插了几蒸(笼)?”回答是:“我家比去年多插了×蒸。”人们年年增“蒸”,以多为荣,引申出“蒸蒸日上”的好口彩,这恰好与年糕“一年比一年高”的说法同理,所以平湖人过年对于蒸插糕的期待,与别地的打年糕相同,本质上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