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好秧门唱田歌
在嘉兴新丰,农忙开始第一天的拔秧和插秧,旧时有开秧把与开秧门的生产习俗。
拔第一只秧称为开秧把。开秧把时,不能说笑。农妇们坐在秧凳上,倦曲身子,双手握成半拳状。开始拔秧了,马上闷声不响地左右开弓。不一会,两手攥满半把秧苗,她们将齐崭崭的秧苗双手一合,然后用稻柴把秧苗拦腰缠绕两圈就势一抽,一只秧把就扎好了。扎好一只秧,才可以开口。她们会轻快地哼起《开秧把歌》来:“拔秧要拔和合秧,荮荮秧苗花粉香。伢学得王母娘娘神仙法,只只秧把好合好拢好分秧。”据说在刚开秧把时倘若说话,半天下来,手腕会肿痛,弄得不好会发“秧疯”;而且所拔的秧会像“乱头韭菜”,难分难插。开好秧把,便可唱唱笑笑,百无禁忌了。
插第一只秧则叫开秧门。因为所扎的秧把是由两个半把合拢的,合拢时中间会留有缺口,这缺口叫秧门,故打开秧门插秧便称开秧门。开秧门时也不许开口,若开口,传说插秧时会被田里的碎砖瓦或乱枝条戳破手脚,手腕也会肿痛。还要注意的是,秧把上解下来的柴箍不能丢到旁人身后,更不可碰到别人身上,只能丢在自己脚下并踩入泥里。
秧门开好后,在插秧过程中还有许多规矩,如遇隔壁人缺秧需要你提供秧把,两人不要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将秧把轻轻地丢放到需要者身后;当插到田横头时,手中若有余秧,要放靠在田岸下,待耘苗时发现缺棵可用其补上;放好余秧应立即把田绳调好,为旁人提供方便,不能擅自休息……这种种禁忌与规矩,其实都是农妇们在劳作时对生产安全的祈求和互相帮忙的传统。
开秧门这天,新媳妇的举动,自然会格外引人注目,她会更加主动,处处礼让,以博得赞许。在刚开好秧门后,大婶大嫂们会起哄着先请新媳妇唱《开秧门歌》。新媳妇也知道饶不过,所以不推托,她手捏秧把就唱起来:“开好秧门唱田歌哎,手捏黄秧种六棵。伢只望田稻收成好哎,棵棵秧苗哟吐珍珠!”接着大家一起唱起来:“手捏黄秧种六棵哎,双脚弯弯朝后拖。上年头收得三石六哎,今年要收八石八斗再加两淘箩……”
开秧把与开秧门这天,田垟畈里,常常田歌悠扬,欢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