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言凡语--春挖荠菜正当时
荠菜,是江南水乡田边地头长的各种野菜中最常见最可口的。几场春雨过后,细嫩的荠菜破土而出。此时,带把剪刀挖点荠菜,裹裹荠菜馄饨、包包荠菜饺子、或用荠菜烧豆腐、荠菜炒冬笋,那种清香鲜美的味道,真让人垂涎不已。俗话说:“荠菜炒年糕,灶门菩萨要来捞。”
荠菜属十字花科,春季开白色小花,花蕾如米粒般大小,花朵四瓣,色纯白,无香味。初春时采其嫩者作为食用,而到了清明前后,荠菜开花结籽后只能供作药用。挖野荠菜一定要趁早趁嫩,一旦开花就老了,也就很少有人再去挖来鲜吃了。不过,老荠菜是一味药,祖国医学认为,荠菜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健脾明目等功效,故能治尿血、吐血、腹泻、水肿等病症,民间还有“三月三,荠菜当灵丹”的谚语。
我国不少古代文学作品中对荠菜有描述。《诗经》云:“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因为野荠菜所结的籽其味是甘甜的。西晋的夏侯湛、齐国的卞伯玉和宋代的范仲淹都写过《荠赋》。历代诗人的咏荠诗更是层出不穷,读来脍炙人口,如白居易的“满庭田地湿,荠叶生墙根”;司马光的“后檐数户地荒秽,不剪欲令生荠花”;刘克庄的“荠花满地无人见,唯有山蜂度短墙”;苏轼的“时绕素田求野菜,强为僧舍煮山羹”;还有张耒的“楼边绿树飞红尽,春色墙阴老荠花”等。荠菜诗写得最多的当属陆游,他的《食荠三首》,将食用野荠菜的喜悦心情描绘得真真切切。第一首里说:“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能吃到野荠菜连思乡的念头也打消了;第二首说:“采采珍蔬不待畦,中原正味压莼丝。挑根择菜无虚日,直到开花如雪时”,可见作者挖野荠菜的劲头是很足的;在第三首里,他介绍了野荠菜的食用方法:“小着盐醋助滋味,微加姜桂发精神。风炉歙钵穷家活,妙诀何曾肯授人”,吃的方法很讲究调味。而辛弃疾的名句“春在溪头荠菜花”,给人们带来了春天野荠菜已经萌生的气息。
如今,人们生活富裕了,或吃厌了平素的鸡鸭鱼肉,或出于营养、美容等方面的考虑,倒十分喜欢食用荠菜之类的天然绿色蔬菜,这完全不同于以前的饮食要求了。现在的农贸市场里,能够买到在暖棚里栽培出来荠菜,而且上市量还不少。但依我看,这些荠菜总不如在阳光雨露的哺育下自然生长出来的荠菜那么浓郁清香。因此,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你不妨亲自去野外挖些野荠菜,那泥土和野荠菜搅混在一起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芬芳,这香味粘在手上,钻进鼻孔,驱也驱不散,赶也赶不走,特别畅快。你将用亲自挖回来的荠菜,无论用来裹馄饨、炸春卷、炒香干,还是烹饪荠菜豆腐羹,其纯正的色、香、味都会令人食欲大增,回味无穷。